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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畔奇葩泗州戏 交响清唱展新颜——泗州戏交响清唱剧《摸花轿》专家座谈会发言摘要

2012-11-30 9:16:00 3000次浏览 来源:摘自《中国文化报》

    由安徽省泗州戏剧院、安徽交响乐团创作、演出的泗州戏交响清唱剧《摸花轿》,继10月16日、17日、18日在合肥与观众见面后,10月20日在北京国家大剧院演出。文化部副部长董伟在演出前会见了专程来京观看演出的安徽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曹征海一行。文化部艺术司副司长陶诚,副巡视员、音舞处处长翟桂梅,文化产业司司长刘玉珠,科教司副司长王峰等观看了演出。10月21日,文化部艺术司、安徽演艺集团联合在京举办专家座谈会,与会专家学者就该剧的戏曲风格、传承与创新等方面进行了广泛的探讨。


 

 

 

陶诚(文化部艺术司副司长)

 

    这些年听音乐会时我常在思考:中国交响乐发展如何服民族的水土,接中国的地气。10月20日看演出的第一感触是关于改革。经过几年的文化体制改革,虽核心内容是文艺院团的转企改制,但不少省市的交响乐团和具有代表性的地方剧种保留了事业体制,这是地方政府对文艺事业的厚爱,也是对交响乐这一高雅艺术的特别保护。现在政府加大了投入,给了许多政策性支持。问题是,从事交响乐的怎么去回报这种保护和厚爱。前几年我们曾经对国交和其他交响乐团进行调研,想拿出一个对交响乐团的评估体系。考核标准里有一条就是关于演出场次,不是一味地说演得越多就越好,而是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量多地演最好的作品给观众。考核标准另外一条也很重要,就是要有创新和创作。特别是在文化体制改革之后,必须大量出作品、出人才,这才是改革成功的标志。没有这方面的表现,改革的成效反而会受影响。所以在推动改革过程中,要抓演出、抓人才,同时更要抓创作。

 

    看了泗州戏交响清唱剧《摸花轿》,我觉得很好,这是交响乐民族化的一次难得的积极尝试。首先,它把交响乐、清唱剧和泗州戏非常好地结合起来了,三者融合得比较好,没有特别生硬的地方,包括锣鼓的使用、两边表演和合唱。其次,在该剧的交响乐音乐里,我们听到了熟悉的地方音乐,如凤阳花鼓等,旋律亲切。把旋律性强、广泛流传的民间音乐交响化,这也是一个有意义的工作。第三,演出效果我也非常赞赏,对安徽交响乐团有了新的了解。音乐会的声音质量、乐队水平,特别是弦乐部分,相当不错。我没有听过泗州戏,这场不但听到泗州戏戏曲之美,而且对其有了深入的了解。泗州是在安徽北部、淮河以北,地域音乐文化浓厚。这个区域曾发生过陈胜、吴广起义,霸王别姬在这儿成为千古绝唱,淮海战役在这儿打响,泗州戏作为非遗也是当之无愧的。

 

    就这部剧本身来说,也还有可提高的地方。譬如,合唱队分量弱了点,特别是男声明显弱,交响乐的多声部色彩可再丰富点,变奏展开更多些,戏曲演唱与合唱再融合一些……总而言之,这是值得推广的一台戏,应该多演,要扩大宣传。我相信老百姓会越来越喜欢。还是那句话:中国交响乐必须服民族的水土,接中国的地气。


 

 

 

王祖皆(作曲家、中国歌剧研究会会长、中国音乐剧研究会会长、总政歌剧团原团长)

 

    泗州戏交响清唱剧《摸花轿》创演成功在哪里?

 

    首先是创意。你们敢于把有200年历史的与徽剧、黄梅戏、庐剧并列的四大优秀剧种之一的泗州戏和16世纪末产生于意大利的清唱剧结合,让中西合璧、土洋交融,既保留了戏曲的特征,又用西乐与合唱,使这种外来形式服了民族的水土,接了中国的地气。我要为你们的创新意识和品牌意识喝彩。

 

    第二个成功在于音乐和戏剧的创作成功。这部清唱剧人物很集中,五个人物,两对男女,故事清晰,剧情诙谐,用祖上传的摸花轿的办法来解决矛盾,也很有戏剧的悬念和推动力。音乐创作以泗州戏唱腔为主,选了泗州戏久经考验的流传下来的最优秀唱段,还融合了花鼓灯和淮河两岸民歌,唱腔设计非常精彩,合唱也很成功,乐队编配也干净利落。

 

    第三个成功在于演员和乐队。五个演员都很优秀,是泗州戏里的佼佼者。可贵的是戏曲演员和管弦乐队的配合默契,声音很入律。指挥同时也是作曲,所以对作品理解把握得很透。在他的统领下,很难得把洋乐器、民族乐器,还有打击乐器、人声、合唱都很融合。但是作为交响清唱剧,音乐戏剧性、交响性还有待加强。我的主课老师丁善德就讲过:“音乐注重的就是对比关系。对比多了就要统一,统一多了就要对比。”这么多年以来,我体验到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现在统一有余,对比还不够;简单有余,交响不足。

 

    此外,戏编得很好,但是在唱词、唱腔设计、人物表演上,这几个角色、人物的性格,还可以拉得更开。兰花的柔情、榴花的泼辣、花鼓郎的帅气、满囤的憨厚、舅舅的机智风趣……人物性格再鲜活一点会更好。


 

 

 

尹晓冬(国家京剧院副院长、中国戏曲音乐学会副会长):

 

    安徽四大剧种,唯有泗州戏我没有看过。这种古老戏剧到北京演出机会很少。泗州戏2006年被列入非遗,历史应该和京剧差不多。这样一个古老剧种今天以这样一种形式绽放出新的光辉,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传统戏剧怎样现代化?我们上一辈音乐家做了很卓越的贡献。古老艺术如何现代化?现代化很多成分如何优化?这个戏在这些方面给我们很多启发。

 

    安徽是一个对中国戏剧有着重大贡献的省份。我们把京剧称为国粹,京剧是当年徽班进京的结果,所以安徽的徽剧对京剧有重大贡献。对于一个剧种来说,音乐至关重要,它是区分剧种之间不同的最显著的标识。所以抓戏剧改革现代化,重视音乐也很重要。另一方面,跨界与混搭,管弦乐、交响乐这些从西方来的舶来艺术,怎样在中国的土地上生根发芽,真正被中国人喜欢,是要接地气、服水土的。10月20日的演出形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契合点,将古老的泗州戏和清唱剧、交响乐做到了很好的融合。

 

    由于这个戏找了这样一个很好的形式,在题材和内容、艺术形式上,都做了很好的探索,可以说是一个全新的艺术样式、一个真正中西合璧的艺术形式。我感觉这个戏实际上是在交响化的方面做了很多成功探索,既保存了泗州戏中拉魂腔、板腔体、花鼓音调,同时乐队很好地参与整个戏剧发展的音乐化进程之中,而不是简单重复地来伴奏泗州戏。从声乐的角度,独唱、对唱、合唱也运用得很丰富。这部戏在具体的创作中体现出一种很可贵的探索精神。当然,还可以做得更好,这就需要进一步的加工,在演出的过程中打造,有这样的作品不要轻易地放弃。


 

 

 

李元华(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唱家):

 

    现在非遗热,怎么样把非遗和现代的审美意识结合?你们的目的和方法都是对的。第一成功的是创意,把泗州戏、交响乐、清唱剧融合到一起,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胆设想,而且立在了舞台上,很成功。我觉得剧作家很棒,能把五个人的戏写清楚了,高明呀!这五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两个女孩都很美,都有安徽地方特色,柔美的、泼辣的,每个人性格都有特色。

 

    创意也很厉害,既不搅乱舞台整体音乐的欣赏,又有戏剧的形式出现。21世纪,舞台讲究整合。音乐剧为什么受欢迎?整合的各种技能多呀。所以把泗州戏、交响乐充分整合起来,把每一个艺术手段充分展示的时候,它必然精彩。讲到作曲,我很钦佩,这部戏把一个不被大家熟悉的、冷落的剧种张扬开了,肯定费了很大时间和心血。下半场一开始是个合唱,矛盾展开了,舅舅上来,情感很满,唱得很清楚,人物性格交待很清楚,花鼓郎和兰花这段就是个很好的二重唱。衔接上很漂亮,情歌很好听,舞台形式还可以再活跃点。这个演出队伍是训练有素的,整体展示了精神风貌,很可贵,戏很清晰,演奏也很到位。希望戏曲演员们在声音上向声乐这种科学的发声法去学习,加强自己的声乐技能,才能使这个剧种更好地展示给老百姓,得到他们的喜欢。


 

 

 

文硖(剧作家):

 

    听着熟悉的乡音,看着宏大的交响乐团和散发着泥土芳香的演唱,我格外激动。作为一个淮河边上从事创作的人,我为优美的泗州戏喝彩,为泗州戏交响清唱剧的成功喝彩。

泗州戏影响广泛,是绽放在淮北大平原上的一枝浸透着泥土芳香的梨园奇葩。上世纪50年代,曾三进北京中南海怀仁堂,为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等老一代党和国家领导人演出。泗州戏与皖北人民的生活、习俗有着密切的联系,显示出强烈的地域文化特征。但近年来随着社会的飞跃发展,观众逐步减少,演出亏损,传统技艺濒临失传,泗州戏的生存出现了危机。

 

    承担着泗州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传承重任的安徽省泗州戏剧院,面对危机想对策、理思路、找出路。戏曲是一种动态艺术,必须动态地进行保护。所谓动态艺术,就是说是以表演为中心的艺术,是发展变化的艺术。所谓动态保护,就是要保护在演员身上,保护在剧团里,保护在舞台上,保护在民间。创新与保护对于戏曲艺术而言,是发展的双翼,这是由戏曲既作为古典艺术又是当代艺术的特性决定的。

 

    在艺术多样、文化多元的今天,泗州戏如何突围走出困境,怎样突破从农耕文化转化成城市文化、从农业文明转化升华为工业文明?在泗州戏新剧目的创作和表演样式上,安徽省泗州戏剧院首先从“拉魂交响”音乐会做尝试,在合肥和家乡蚌埠演出后,反响热烈,赢得一片赞誉和喝彩,受到了广大城市观众的热烈欢迎。“拉魂交响”的成功演出,为泗州戏清唱剧《摸花轿》的改编和创作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传承泗州戏,扬长避短,在发展中继承,在继承中发展。泗州戏交响清唱剧《摸花轿》很好地体现了这种意识。在立足民间艺术的原生土壤,保持其原生特色、原生状态和原生风貌的前提下,用创新的理念对各种艺术元素给予了开放包容的大胆借鉴,这对今后泗州戏的传承和发展无疑是一种启示和探索。


 

 

 

温中甲(中国歌剧舞剧院作曲家):

 

    看了泗州戏交响清唱剧《摸花轿》后,我觉得最成功的一点就是风格很统一,中西合璧。作曲家很尊重戏曲唱腔的音乐感觉,没有很“洋”。作曲家还是有功底的,他懂戏曲音乐,也掌握交响乐的写作方法,统一、恰如其分,把握得比较好,所以没有感觉交响乐和戏剧跳得很远,感觉上很舒服。另外在唱腔上,它既有泗州戏“拉魂腔”的唱腔,又融合了凤阳花鼓、民歌小调《摘石榴》、《王三姐赶集》等,这样拉近了与从来没有听过泗州戏的观众的距离,似曾相识,对这个很耳熟,感觉很亲近。

 

    有着丰富民歌资源,又是戏曲大省的安徽,今天又弄出这么一个高招来,彰显了安徽艺术家的智慧。交响乐这部分,我觉得一有打击乐就很难。怎么文武结合是个难点。听了之后,特别舒服,文乐与武乐衔接得很好,很成功。

 

    关于合唱,手法有待提高。比如,可以稍微写些四部和声,对戏曲演员也是锻炼。我觉得包括民族歌剧,对唱都是很难写的,真正的重唱难写。如果能看到很多对唱、重唱,有感情的延伸,乐队更有表现力了,我想一定会更好。


 

 

 

钱茸(中央音乐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看这场戏,很兴奋。西洋的与戏曲的东西结合在一起,西洋的是绿叶,戏曲的东西是红花,这个感觉非常好,演出很成功。今后,戏曲类的清唱剧、戏曲类的音乐剧都是发展方向,是咱们真正走向世界的路。

 

    现在大家都知道有“非遗传承人”措施,但仅仅依靠传承人,力量非常单薄。学校是教育部门,应该是搞批量传承的,学校不担起传承的重担,这说不过去。传承音乐的“中国元素”,还得在方言上找根子。中国56个民族,那么多不同语言,又十里不同音,我们的传统音乐就是在这样一个语言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中国语言与音乐关系最大的因素有两个。一个是声调语言,它的特点就是说话有旋律性。另一个是丰富的音色。过去音乐界对方言当中音色的丰富性忽略太多了,只注意到了字的声调,但是忽略了唱词音声本体。有些地方的方言丢失了,但这种语言的因素还留在声乐品种当中,南音、京剧等很多传统声乐品种里都保留着当代语言中已经丢失的语音。

 

    这部戏成功的原因之一,也体现在很多与方言有关的民间小调旋律运用上。两个女演员的演唱也用了戏曲润腔方法,这又是与方言吐字有关的。要是都用普通话,用学院派演唱方法,味道就全丢了。“中国音乐元素”的真正传承,要从方言下手。中国的地域性多元是我们最重要的财富。

 


 

 

 

王亚勋(中国评剧院院长、中国戏曲音乐学会副会长):

 

    通过看《摸花轿》,我感受到安徽省在文化发展繁荣方面姹紫嫣红、百花争艳的一个良好局面。首先我感觉这个戏有口音,现在很多戏曲创作有一点同化现象,大家都要说普通话。而口音恰恰是我们进行艺术创作、体现个性与价值的最好作品。还有一个就是化土入洋,新老共重。

 

    我觉得这个戏的演出,极大凸显并且渲染了我们的地域文化和人文情怀。随着现在经济发展,不可能所有人都游遍安徽的山山水水。我去过安徽黄山、九华山,印象中的皖北比较贫困。通过这部戏,我感受到安徽淮河岸边的这对男女的情怀与风土人情。我感觉水很美、人很美,很淳朴、很热情、很鲜活。

 

    《摸花轿》使我联想到全国的交响乐团的定位与作用。交响乐团这个形式使我看到了一个交响乐团首先应该传播交响乐的经典作品,并且对当地的百姓提供欣赏、了解、丰富他们文化生活的机会。此外,更主要的是为当地的戏曲还有其他的一些创作来进行协助,发展、突出文化优势。


 

 

 

翟桂梅(文化部艺术司副巡视员、音舞处处长):

 

    看泗州戏交响清唱剧《摸花轿》,对我们音舞处来说是一次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我相信泗州戏通过这一次演出,特别是用交响的形式、清唱剧的定位,一定能让它传播开来。无论从形式还是内容来看,传承非遗都应该说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特别给我们交响乐民族化开了一个好头。应该说,地方戏是交响乐民族化的深厚基础和取之不尽的源泉。音舞处按司里的统一部署,这几年对作品创作、推人才,包括在具体的民族音乐、歌剧、交响乐、芭蕾舞怎样的发展,都进行了一个非常认真细致的调研和梳理,有了一个方向性的意见,希望能够给各地、给转企改制以后剧团的生存、发展包括交流、走出去,提供一个比较好的空间。这些年来在地方的文化厅局,特别是蚌埠这样一个地级市,领导有很高的认知,把文化发展繁荣真正放在工作议程上,而且认真地去思考、研究,所以才能够产生这样接地气的、反映方方面面繁荣景象题材的剧目作品。


 

 

 

宇洪杰(安徽演艺集团副总经理、安徽乐团团长):

 

    两年前,在上海看瓦格纳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时,我想我们能不能做一个这样的作品呢?原创都很困难,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能不能把中国优秀的戏曲作品进行改造,重新创作,通过借鉴引进、消化吸收,进行移植嫁接,打造我们自己特色的作品?

 

    戏剧的活力在于创新,剧种的发展更要注重创新。《摸花轿》原是王拓明的一部原创舞台剧作品,后由安徽省歌舞剧院演出,西安电影制片厂拍摄成电影,上世纪80年代在全国影响广泛。此次周春阳将它改写成泗州戏清唱剧《摸花轿》,首先在题材上做出了突破,以新的视点和叙事方式描写当代新农村的生活。它表现了现代文明元素对农村生活元素的添加和提升,展现的生活时空是开放性的,有着现代生活与传统生活的强烈对比和现实冲击。这种时空的设定,恰恰正是生活本身的真实表现,使得该剧富有坚实的生活基础和时代气息。

 

    安徽演艺集团组建后紧紧抓住整合艺术资源的契机,安徽乐团率先出击,打破地域限制,打破团与团之间的阻隔,打破了艺术样式的限制,用成熟剧种加入交响创作,交响化创新演出样式优势明显,资金投入小,创新成果显著。如果全国各省的交响乐团都能在嫁接上面下些功夫,那么交响乐的市场将会越走越宽阔。做好移植嫁接是中国交响乐需要的,也是中国戏曲现代化、与国际接轨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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